On the Other Way

文字的魅力究竟來自何處？


從幾個最古老的古文明以至今日，文字總共發展了六千多年之久的歷史，並且不斷地在被改造創新，最近一個大例子大概就屬簡體中文的創造吧！

我覺得文字之所以美麗，很大一個原因就是它們是從圖案演變而來。最早誕生的文字，不論是埃及的象形文字，中國的方塊字，以及蘇美的楔形文字，全都是由肉眼所見的物體形象演變而來的，比如烏龜的龜，將它逆時鐘旋轉九十度，還都能看出那是個長了腳，帶著尾巴，背上背著硬殼的東西。即使後來因為書寫與記憶的方便，這個由圖而字的過程裡，許多字都被刪減去不必要的線條，但正因為一再被去蕪存菁，篩選後留存下來的文字，形體上更顯乾淨俐落，雖然外型已與過去大不相同，初創的精神卻仍活在其中。

文字的另一大魅力，在於它被賦予的特殊意義，就像每個人都有獨一無二的個性，這使得每個字都顯得與眾不同。當然所有的字一開始的意義都很簡單，主要被用於記錄財產或所見所聞，即敘述具體之物。後來一項重大發展，也是人類文明的大成就，便是利用文字來傳達抽象的情感。只要是學過相同文字的兩人，都能很輕易地使用文字交流，並在字裡行間輕易地感受到喜怒哀樂的情緒。就像死這個字，認識它的人一定都不太喜歡它，還會感覺背脊發涼。文字因此更具生命力，也從此脫離圖畫，成為獨樹一格的表達工具。

還有一項文字之所以不同於圖畫的關鍵，在於文字是能夠被唸出聲音的。當我們在閱讀時，即使嘴巴沒唸出，心中也會以想像的聲音，配合字裡行間情感的變化，在腦海裡默唸起來。於是文字有了節奏與音調，在表達上可以說是千變萬化無所不能了。

單一文字有單一文字的美，一群字集合在一起也有迥然不同的美感。這都得拜印刷技術進步的福，排版甚至還發展成一門專業的技術。同樣一個字，不論是大小粗細的變化，線條柔美或剛硬，顏色的明暗變化，都會帶給人全然不同的情緒衝擊。收到一封全用粗體大寫字母寫成的電子郵件，就算內容完全不看，我們也能輕易地猜想出對方是來吵架或者拒絕什麼東西的。

此外，從字跡中，我們甚至還能判斷一個人的性格，生長環境與教育背景。文字中竟然可以隱含如此多的情感與資訊，也難怪它會顯得如此魅力無邊，叫人不愛也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