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Tin Drum(錫鼓)
導演:VolkerSchlondorff(沃克雪朗多夫)
德國


真是部怪片

時代背景完全真實,從一戰後一直到二戰結束
地點在波蘭,一個人民無法主導自己國家命運的地方
男主角奧斯卡歷經的是一段動盪不安戰火蹂躪的歲月
但從他的角度來看,這一切卻顯得如此虛幻
因為他是個拒絕長大的小孩,從三歲下定決心開始
就神奇地一直保持孩提的模樣,然後帶著他的錫鼓
到處敲敲打打,一遇不順心意的事
便高聲尖叫,聲音威力強大,足以震破任何他想破壞的玻璃器物
一方面因為心疼他無法長大,一方面對它的叫聲無可奈何
大人們對他除了溺愛,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久而久之
就養成了小奧斯卡死小孩的個性,在場看片的人一致討厭他

我覺得導演編劇安排小奧斯卡無法長大,是想用一種連貫的手法
永遠以小孩的觀點,反映這整個大人世界處處的不合理與荒謬
像是母親偷情,時局變遷,戰亂濫殺
獨裁者對人民的思想鉗制,歧視種族等等
但因為是透過小孩的眼睛,這些嚴肅隱誨的議題
卻被幽默戲謔的反諷手法處理,一切都顯得如此可笑且超現實
像是打錫鼓可以把一場納粹演講搞成華爾滋舞會
整個二戰不過是從波蘭一路到法國的巡迴勞軍娛樂表演
吐口水給女孩吃便以為她會懷孕
直到最後父親被殺,葬禮上
他將錫鼓扔下墓穴,改變心意希望長大
果然心想事成,最後離開波蘭時
他已經成長有如十多歲的青少年,故事也到此結束

後來大家討論,聽見另一個說法也覺得很棒
他說他找的資料提到,其實小奧斯卡一直在逃避
逃避成長,逃避戰亂,逃避愛情,逃避責任
他逃避著一切,從頭到尾
基本上他的人生是一場悲劇,
因為小奧斯卡從未認真去面對過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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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簡介:

1939年出生於醫生家庭的沃克,讀書時期就對藝文與政治甚感興趣
,是德國新電影的新領航者之一,1979年以「錫鼓」拿下坎城影展
金棕櫚獎,1990年以「世紀滴血」入圍柏林影展競賽,1996年則以
約翰馬可維奇主演的兒童政治電影「亂世啟示錄」入圍威尼斯競賽
單元,1991年茱莉蝶兒主演的「玻璃玫瑰」是他最後一部在台灣上
院線的作品,2001年他以新作「打開心門向藍天」在柏林影展囊括
最佳女演員銀熊獎及最佳歐洲電影藍天使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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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情簡介:

許多影癡認識德國新電影是從這部在一九七九年完成的電影《錫鼓》
開始,本片改編自諾貝爾文學獎得主鈞特‧葛拉斯的著名小說〈拒
絕長大的小孩〉。通常改編文學的電影常常會讓人覺得比不上原著
文字的魅力,但在導演雪朗多夫既寫實又超現實的表現手法下讓許
多人留下既驚訝又不同於小說的觀影經驗。

1924年,奧斯卡‧馬澤拉茲出生在波蘭與德國交界的但澤市,這是
一多民族居住的海港城市。幼年時,小斯卡目睹母親和自己的表舅
偷偷調情的場面,感到成人的世界骯髒,下定決心永不長大。他故
意從樓梯上摔了下去,摔壞了脊椎,身高從此停留在94公分。隨著
年齡的增長,他與周圍的世界越來越格格不入。一只錫鼓成了他唯
一的伙伴。

1933年希特勒上台,但澤籠罩在納粹主義的氣氛中。不久戰爭爆發
,小斯卡的母親、表舅相繼在戰爭中死去。他本人則參加侏儒劇團
,到各處戰場上勞軍,並和另外一個女侏儒演員產生了感情。但是
好景不長,他的情人最終死在美軍的炸彈之下,小斯卡的幸福又一
次成了泡影。

戰爭將近結束的時候,小斯卡的父親被誤殺。在父親的葬禮上,小
斯卡同父易母的兄弟向他扔了一塊石頭,把他砸倒在墓穴裡。人們
把他救上來,摸著他的心跳說他正在長大。恢覆了正常的小斯卡登
上列車,永遠離開了這片多災多難的故土。


導演與劇情簡介取自
http://www.lib.nthu.edu.tw/library/avcenter/movie/9205/2.a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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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疑者的失敗──《錫鼓》閱讀筆記
郝岩冰

  當奧斯卡將掛在脖子上十七年的錫鼓扔進墳墓時,這個二十歲
的懷疑者宣佈了自己的失敗。他服從了外祖母的意見,被送上開往
西方新世界的列車。在列車即將啟動的時刻,奧斯卡在車門前回頭
,面向擁擠的人群聲嘶力竭地叫喊“爸爸”。而我們知道,奧斯卡
的父親已經死去。事實上,奧斯卡的父親在影片中始終是一個模糊
的指向,我們不能確定這個代表著成人世界的家長威權,到底是他
母親的情人布朗斯基,還是他母親的丈夫阿爾法德。當奧斯卡回頭
呼喊的時候,連這兩個選擇的可能也都不複存在了──布朗斯基被
德軍槍決,阿爾法德被蘇軍擊斃。奧斯卡對父親的呼喚,在這裡成
為多重的隱喻。它是奧斯卡向成人世界屈服與認可的標誌──從此
之后,二十歲的奧斯卡將開始長大,接受他曾拒絕的世界,認可他
所懷疑的秩序,在象徵著嶄新起點的西方世界之中,以秩序為父。

  《錫鼓》就是一個懷疑者從抗拒到屈服的故事。拒絕長大的奧
斯卡和他的錫鼓,以及他那能震碎玻璃的尖叫,一起構成對秩序的
懷疑與反對。在影片中,除了幾個轉瞬即逝的鏡頭之外,奧斯卡始
終睜大了眼睛,惶恐而又憎惡地旁觀身外的世界。那不分場合的單
調而又干枯的錫皮鼓點,是他與秩序時刻對抗的衝突之聲。具有神
奇力量的尖叫,則是他與秩序的矛盾激化到頂點的標誌──這樣的
尖叫后來成為取悅威權的雜耍作秀,並最終消失。
  
  影片用了相當的篇幅來敘述奧斯卡出生之前的事情。當他的外
祖母安娜坐在蒼涼的田野中吃著滾燙的烤土豆時,奧斯卡的外祖父
為了逃避憲兵的追捕而躲到安娜肥大的裙子下面,並與之做愛。國
家暴力機器與成人情慾世界發生了一次荒誕的遭遇。這次意外使安
娜懷孕了,生下奧斯卡的母親安妮。奧斯卡的出生則完全被描述為
一個模糊過程的結果。在安妮戀愛和生產的過程中,影片讓布朗斯
基與阿爾法德同時在場,但不做確切指示,將父親的角色完全模糊
化。不論是前者的意外,還是后者的模糊,相對于秩序世界所要求
的明確規則而言,都含有一種潛在的拒絕態度。

  奧斯卡出生的時候,我們看到子宮內的胎兒如何抵制出生,但
在外界強大的壓迫力量之下,最終還是降臨人世了。這個看起來異
常荒誕的敘事段落,似乎在暗示奧斯卡是一個天然的懷疑者、拒斥
者和反叛者。被迫出生的奧斯卡注定要成為一切秩序的不和諧音。
奧斯卡的母親之所以要送給他一個錫鼓,其本意是要阻止他產生重
歸母體的慾望,但最終卻成為奧斯卡拒絕進入成人世界的魔法道具
。當奧斯卡將錫鼓扔進阿爾法德的墳墓時,也就意味著他的拒絕和
抵制已經無效。作為象徵的錫鼓符號意義解體,或曰退場。

  第一次直接促發奧斯卡產生拒斥心理的原因是成人世界的情慾
世界。三歲的小奧斯卡在桌子底下看到了舅舅把腳伸進母親安妮的
雙腿之間,與之調情。奧斯卡的眼睛裡充滿了懷疑、驚恐和厭惡。
他決定從樓梯上躍下,從此不再長大,用一生來拒絕性的骯髒。他
的眼神,錫鼓和尖叫代表了他的抗拒,在影片中多次複現。每當舅
舅布朗斯基與母親安妮偷歡的時候,奧斯卡都是見證人和破壞者。
在公寓對面的大廈頂上,在海灘上,在母親臥室的柜子裡,奧斯卡
似乎無處不在。從奧斯卡與舅舅的關係來看,他並沒有將其認定為
罪人,那么奧斯卡的厭惡與抗拒,就不是建立在他認為母親與舅舅
的關係是不倫之欲的判斷上。他力圖拒絕的就是情慾和性本身。

  奧斯卡對情慾和性的懷疑與拒絕顯然是失敗的。他的母親死后
,外祖母帶回了一個女僕瑪利亞。這個人后來成為奧斯卡的
“繼母”,也是奧斯卡性的啟蒙者。他與瑪利亞在海灘上嬉鬧時,
第一次切身感受到了情慾的撩撥,這種前所未有的體驗誘惑著奧斯
卡解除多年的武裝,從厭惡走向嘗試,從抗拒走向沈溺,並在某一
個夜晚與瑪利亞發生了性行為。他不僅陷入了情慾之中,而且產生
了強烈的佔有心理。當他看到阿爾法德與瑪利亞偷歡的時候,已經
無法保持當年看到母親與舅舅偷歡時的那種心理,一怒而上進行破
壞。當年的破壞是因為厭惡,后來的破壞則是因為占有。影片快要
結尾的時候,奧斯卡與女侏儒“偉大占卜者”一起睡在納粹軍隊提
供的豪華房間裡,宣告了奧斯卡對成人世界情慾的懷疑與抵抗徹底
失敗。

  奧斯卡對政治秩序的懷疑與抵抗也同樣失敗了。我們知道奧斯
卡曾經用他的錫鼓破壞了一場納粹集會。他躲在搭建舞台的木板底
下,固執而隨意地敲打他的錫鼓,尖利的鼓聲竟然引導著樂隊開始
演奏《藍色多瑙河》。一場嚴肅的機械的政治高壓集會,最終演變
為一場民間舞會。我們看到奧斯卡在此時並沒有任何政治立場,他
的破壞不是處于對法西斯的仇恨,而僅僅是因為對強大的嚴密的秩
序進行破壞時所產生的快感。當他所反抗的秩序能帶給他另一種快
感的時候,他的懷疑和抵抗就宣佈失敗,並進入這種秩序架構之中
。在德軍佔領了但澤之后,奧斯卡和眾人一起加入歡迎的隊伍之中
,敲響了他的錫鼓。這種尖利的聲音在此時已經不再具有懷疑與抗
拒的意義,而是帶有某種狂歡的色彩,是快感的象徵。他的錫鼓,
包括他的尖叫,不僅喪失了此前的對抗立場,而且還成為對抗者的
盟友。他被帶到納粹前線,以鼓聲和尖叫為德軍提供娛樂,同時獲
得回贈──沒有政治立場的純粹的快樂體驗,包括他奢侈的生活條
件以及性。

  如果說因為奧斯卡是個長不大的侏儒,因而他所懷疑的都是現
實中成人世界的情欲邏輯,或者是政治體系中的善惡規則,顯然是
不正確的。當馬戲團的侏儒們邀請奧斯卡加入時,他拒絕了,他說
自己寧願做一名觀眾。可以看出奧斯卡對于那些看起來和自己一樣
的人們也抱有懷疑和拒斥心理,他不肯進入這樣的秩序中,雖然看
起來很適合他。但是他的這種態度終究失敗了,他加入了那些侏儒
的隊伍,一起組成戰地作秀團為德軍服務。幾乎一切可感的秩序,
奧斯卡都曾抱有強烈的懷疑態度和堅定的拒斥立場。他對兒童世界
同樣深感恐懼,那些孩子們逼迫他喝下骯髒的湯,迫他留下噩夢一
般的記憶。他對宗教世界的秩序也同樣不肯認同,在母親告解的同
時,他將自己的錫鼓掛在基督的脖子上,將鼓棰塞進基督的手中,
並且在臉上扇耳光,命令這個聖母身邊的孩子動手打鼓。

  奧斯卡終于將自己的錫鼓扔進墳墓埋葬了,他將放棄他一切的
懷疑與抗拒,對于一切的懷疑與抗拒。這才是奧斯卡這個懷疑者沉
痛的悲劇。也正是基于這樣的一個認識,影片《錫鼓》才上升到關
於人性和秩序世界的關係這一層面上,才成為一個哲學命題的思索
,而不僅止于斥責法西斯的道德宣言。況且,納粹之罪也不僅是政
治之罪,更是人性之罪。


文章取自
http://www.qingyun.com/column/yishu/yingshi/pinglun/2005060907.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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