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 the Other Way

我覺得活在這世界上的人,可以簡單分為四類

就像用兩條直線在畫紙上交成十字

分出來的四個角落

某些人佔據這一塊,某些人那一塊

大多時候你可以自由選擇在這之間游移,不過

區塊間彼此壁壘分明,沒有所謂灰色地帶

就像西洋棋的棋盤一樣簡明易瞭

而那兩條線

叫做無聊與寂寞


已經記不太清楚,大概是五年甚至更久之前

在村上春樹的小說<舞˙舞˙舞>中讀過一段話

大意是

13歲的雪(女主角),問34歲的男主角

"13歲和34歲的差別是什麼?"

"只是比妳更習慣無聊罷了"

男主角這麼回答


這句話一直讓我印象深刻到現在

當然它究竟正確到什麼程度還有待商榷,但

這確實在某種程度上道出現代人生活的樣貌

尤其是都市人


來到紐約後,和過往的生活保持著13個時區的距離平行旋轉

身處在全世界最大的都會裡

過著純粹一人的生活

寂寞,時常有

無聊

早不知被丟在哪裡忘記了


並不是這個五光十色的大都市帶給我多大樂趣

相反地

在這裡,比起在台北的日子

還要單純上太多

讓人有一點大隱於市的感覺


若要在兩者中做個選擇,無聊跟寂寞

我一定二話不說選擇後者

無聊但不寂寞

這種生活光想像就讓人害怕

寂寞但不無聊

這樣的生命多精采


長久以來觀察自己,我發現

無聊,其實是一種迷失

迷失方向,找不到意義

那跟忙不忙碌一點關係也沒有

更要命的是因此油然而生的罪惡感

會壓得你不只喘不過氣還無處可逃


寂寞,說穿了不過是一種欲望

只要懂得用正確心態面對

根本沒什麼大不了的

在它把情緒帶起來時好好處理就好


有時我還覺得它是我很好的舞伴呢

隨時在身旁

陪我在平凡的日常生活裡踏出自在悠遊的步伐

教導我該如何好好跟自己相處

敎導我分辨事物真實的價值和意義

讓我更認識它,同時

更認識自己


對於雪提出的問題

我想

真正成熟的人,應該會這麼回答


"只是比妳更習慣寂寞而已"


還用一副理所當然的輕鬆語調喔

因為,對成熟的人來說

無聊不會是個問題

除了能好好安排自己的生活外,還能了解

寂寞

不過也就是這麼回事


當然,要是能既不無聊也不寂寞

那真是再好不過

我想,這不光是要懂得如何好好經營自己的生活

還得靠一點幸運,老天的照顧

才有辦法

完全是無法強求得來的


最後

就用去年出國前

在筆記本上寫下的兩句話

做個結束

"不要用空虛填補空虛

不要用別人的寂寞,來填補自己的寂寞"


那是學會並懂得對自己生活負責的人

應該要有的堅持與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