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漫長的一日


凌晨五點起床

簡單準備後拉著行李出門

走過與來時相同的路

好像有什麼感覺在心裡醒了一下

我順勢抬頭望了望天空

陰沉的灰, 標準的英國天氣

今天路上的醉鬼真少


在車站與好朋友道別

不知從哪天開始, 從我嘴中說出的再見

都變成難以再相見的意思

而這種情況, 今後也會不斷繼續下去吧


熟練地通過一道道登機程序

本以為可以避開麻煩

結果還是被要求檢查手提行李

摸半天被看完後還要跟檢查員說謝謝

真不知是在謝什麼, 還我清白嗎?

讓我不得不想起Dan Perjovschi的作品

(他好紅, 我在紐約MoMA和這屆威尼斯雙年展都看到他的作品

有空會跟大家介紹)

他其中一個塗鴉, 畫著一個全身光溜溜的人

手上拿著透明塑膠封口袋, 裡面擺著幾小罐瓶裝液體

旁邊的題字是"最標準的飛機乘客"


難受的長途飛行, 在座位上空等時間過去

記得在阿姆斯特丹

有天早上離開旅館時準備將鑰匙寄交櫃檯

剛好碰上有人在辦住房

那位先生邊辦邊看我們好像在他後面等了很久

於是示意我們可以先過去時

櫃檯經理卻用一副老神在在的神情, 對那位客人說

"Don't worry. Waiting is part of life."

這句話還真該死的有幾分哲理


要回家了, 要回家了嗎

每當這想法閃現心頭

我總會感到困惑, 或許

把它稱作"回到我的住所"

比較能讓人安心

未來我會在哪裡

剛到杜塞道夫時我們坐火車下錯站

詢問一位同在月台上等車的婦女

她很熱心地跟我們說我們提早下了一站

然後帶我們去看車班表, 還帶我們去正確月台

很感激地對她說謝謝後, 她問我們

是從日本來的嗎?

不是我們是台灣人

噢對不起

我瞭解你們迷路的那種無助心情

上個月我到日本去也是在火車站迷路

周圍的標示一個都看不懂, 也不知道能去問誰

其實三天後因為先生工作的關係

我們就要去日本長住了

我真的覺得很不安, 也很捨不得

忘記有沒有寬慰她

只是這段話我一直記在心裡


紐約入關時一個問題也沒被問

只不過還要做照相跟掃指紋這兩項哪裡都不會要求的程序

真想調侃那位海關幾句

嘿美國人, 你知道有句話叫自作孽不可活嗎

但我知道其實他們一堆人也討厭布希政府討厭的不得了

要表達對體制和權威的不滿方法多的是

直接衝突通常是最笨的一種


看見地鐵列車進站的時候

不經苦笑了一下

昏黃的燈光, 髒亂的車廂

從體面的士紳淑女到乞丐

各種種族

裡面還是什麼人什麼鬼都有

那是份帶著陌生的熟悉感

不過至少, 這裡的人說的話我能聽懂


書桌上堆著三個月份的信件

只有幾封, 還包括一份寫錯地址被退回來的包裹

喂你這傢伙竟然去過台灣, 那裏現在怎樣?

不過有封學校通知說繳交學費的期限過了

剛好在我回來前一天

也沒休息趕緊就帶著支票背起包包往市區衝去

但當從地鐵站鑽出

重新站到曼哈頓的大街上, 我就知道

一定得花段時間和功夫來再重新適應這一切了


晚上八點

在電腦前發呆

手上一個字一個字敲著

沒有網路, 到下禮拜才會有人來接

沒有對外聯繫

很累, 因為時差

因為長時間大量不間斷的運動

因為太多思緒

心情是緊張的

不過我知道

是的我回來了

I'm back to school

I'm back to my life

I'm back to my futu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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