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 the Other Way

昨天一早就到學校在雀兒喜的畫廊見策展人, 商討展出的事

雖然已經在電話聊過許多次, 但到了要面談還是有點緊張

只是對這種情緒性的緊繃已經很熟悉, 知道不會有什麼妨礙

我明白自己可以表現的很好


策展人叫Richard, 是位很高頭髮有些灰白的中年人

那個身高讓我想起在德國遊歷的日子遇見的人

講話穩重有板有眼, 能夠和人輕鬆聊天但給人感覺很有原則

眼神裡莊而不攝的威嚴不給人壓力但也讓人不敢造次

在辦公室坐定後立刻進入討論主題

他簡短介紹一下這次展出的主題與展覽細節

此外還有和我共同展出的其他學生作品


期間他一再提到, 對我的作品非常印象深刻, 也非常喜歡

這句讚美先前已經聽他說過好多次

當初覺得大概只是對每個人都會講的恭維話

可是到後來有次還特地問我現在幾歲, 怎麼會做出如此深思的作品

才開始想也許是真的. 而且, 這次見面前

他還特地打電話, 要我多帶一些作品去

因為考慮讓我除了原本申請的參展件外, 如果有符合這次主題又夠水準的創作

就再多展幾件. 哇塞

這是哪門子天上掉下來的大好機會

才在盤算這學期還要再參加一次甄選, 結果直接被策展人指名

喔...三碗公惦惦吃就好


然後他說想多了解我一些

為此還打電話給我的論文寫作指導教授和所上老師

聽到嚇一跳, 沒想到早被探聽光光

那他應該已經知道我論文要做什麼了~~真沒意思

不過還是簡短介紹一下自己

其實我只說從前在大學時主修會計後來工作也是會計相關

有天想念藝術就跑到紐約來了

所以正式創作到現在不過一年, 沒累積什麼作品也沒完全確定創作方向

心裡明白這樣講有效, 一定令人印象深刻的自我宣傳

果然, 他張大眼睛不可置信

"所以你直接就來唸藝術研究所? SVA也接受你?" 我說對, 也只有SVA收我

"之前完全沒受過正式藝術訓練?" 對, 只參加過一些類似工作坊的課程而已

他手遮在額頭上笑了出來, 往後躺倒在椅子裡, 一副被打敗的模樣

"你知道嗎? 你的會計專長會給你很大幫助, 藝術這個世界是沒有錢的" 我伸伸舌頭說我知道

問我為何當初選會計, 我回答因為很務實

最後問我從哪裡來, 哈! 我最喜歡這個問題

可以理直氣壯大大幫台灣做免費宣傳

最近除Richard之外, 還有攝影研究所的大頭目

也在看過我的東西後問同樣問題

而這往往比個人成就更讓我高興



接著我們到展間討論作品實際裝置情形

我被分配到面對入口的牆面, 左右兩邊會是另外兩位攝影研究所學生的攝影作品

他還請助理策展人出來一起看一起討論, 感覺非常正式很受尊重

晚點在會議室很快秀完其他作品後 (其實根本沒有所謂其他作品, 我只有拍好的片段而已), 又一起回到辦公室

他挑了一件我幾天前才剛剛在腦袋裡誕生的概念, 要我繼續修正並跟他一起討論

還不忘一再叮嚀 (一字一句慢慢說, 害我壓力頗大)

"開民, 你要知道, 所有能來這裡參展的人, 都恨不得能得到更多空間

而我今天還想再多給你兩面牆"

我只能連聲回答是我知道, 然後心裡滴咕

"還用你講, 我當然知道這是千載難逢踩到狗屎人人求之不可得的好機會

可是你今天對我施壓也沒用, 這種東西有就是有沒有硬逼也逼不出個鳥

如果做出來根本不夠水準我寧願那兩面牆留白

但我會努力啦..."


離開前, 他看著我笑笑, 說

"你真是個有意思的藝術家, 將來有時間我們再多談談"

我猜有趣是指我的背景吧! 還有在我身上找不太到一路唸藝術上來的人的怪氣質

出來在雀兒喜逛逛就趕回學校見論文寫作指導教授Russet

我很喜歡她, 立場客觀給的意見又很切中重心

討論了一下研究方向, 然後她開了份書單和參考資料給我

接下來到10月下一個截止日前有得忙了


晚上, 懷著忐忑的心情

等待Video Art and Beyond這堂課結束

去年研一上時才拿過這堂課

好不容易等到下課, 我走到老師面前

請問她, "妳能不能當我的論文顧問"


所上規定, 除學校指派的老師外

研究生可以另外找一位專業權威做論文指導, 只要不是剛畢業的學生就可以

一學期至少要能夠會談四五次, 學校會支付五百元酬勞

本來我想找Bill Viola, 是認真的不是開玩笑

不過看遍他官方網站都見不到email, 大概是不想被人打擾

雖然知道雀兒喜哪間畫廊是他的作品代理, 最後想想還是算了, 而且

他的工作室是在洛杉磯, 不是紐約


所以我找Barbara London, MoMA錄像與媒體策展人

只是因為她是大忙人, 一年也只有一學期在這裡敎課

能不能成功還真沒把握

結果她問過我論文顧問要做什麼後就爽快答應了

哈! 那時真是開心的像小孩一樣跳起來

相信一定可以從她那裡得到很多寶貴經驗和知識的


那就, 加油囉

時間已經剩不到一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