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 the Other Way

總算是回來了


和家人在機場告別

搭上直飛舊金山的飛機

10小時的航程, 坐著, 坐著

除了吃東西, 看看書, 看看影片

就讓思緒在腦海裡亂竄


好像想了很多事

又好像什麼都沒想


入境過程有夠麻煩

海關前滿滿排著人群

清一色幾乎都是回來趕開學的學生

稍一聽談話內容

到各州各城市的都有

好像集合在這裡等分發一樣

舊金山華人好多

機場裡從警察, 海關, 到地勤, 服務人員

超過三分之二都是東方面孔


好不容易入境了通過檢查也把行李都領出來

要去轉國內線班機時

卻被工作人員指示前往航空公司櫃檯前排隊


原來因為大風雪的緣故, 飛美東的班機全被取消

可是出發前才查看過紐約的天氣

哪有嚴重到這地步

但他們說是就是

身為乘客一點辦法也沒有


現在有兩個辦法, 替我辦手續的中年婦人用中文對我說

一是行李寄著, 找地方過一夜

等隔天下午四點的飛機飛紐約, 後天早上到

航空公司會負擔部份住宿費用

二是候補當晚十點的飛機, 也是直飛紐約

不保證一定有位置


真是困難的決定

禮拜一有堂很重要的論文課, 因為這學期換了新的指導教授

他可是超認真的人, 我也喜歡他的課

不想錯過

如果搭禮拜一下午的飛機就註定上不到

可是等候補又要冒很大風險

因為所有行李都已經拿出來, 萬一晚上坐不到飛機

就變成得在機場過夜還要照顧行李, 開玩笑

時差已經讓我累得不行

怎可能不闔眼


但當下的決定是等候補, 因為不想再多花錢

可是在離開櫃台後又考慮了好久好久

實在沒信心可以等到飛機, 萬一等不上

東西又在機場被偷了, 可是太得不償失

睡意讓腦袋的運轉更慢

不過最後還是再去排一次隊, 說我要坐禮拜一四點的飛機

至少這樣大行李可以放在安全處託管

只要找地方在機場裡睡一夜就好, 雖然很不願意這樣花體力

畢竟馬上就開學了


這次櫃檯的工作人員是個外國人, 我就問他

除了上述二項之外我就沒有選擇了嗎?

他看了看電腦, 說有

我可以坐當晚10點飛費城的飛機, 到那裡在轉去紐約

禮拜一早上10點半可以到

說不定還來得及上課


前一個華人辦事員還跟我說只有兩樣選擇, 唉


當然選擇晚上去費城轉機, 不論課來不來得及

至少不用耗那麼多精力在旅途上

隨便在機場逛一下後, 就找張椅子坐了休息

本來還幻想著可以去市區參觀舊金山MoMA

但沒多久就馬上睡著

從中午一直斷斷續續睡了5個多小時

中間還夢見有人在我嘴裡放手榴彈

大概潛意識一直想叫自己醒來看看東西有沒有掉或時間有沒有錯過吧!


晚上7點多發現肚子餓到不行, 才想起

自從飛機上吃最後一餐後, 已經12個小時沒再吃過

拿出背包裡媽媽準備的壽司, 本來應該是到紐約後的第一餐

真是好吃到不行, 咬著咬著

好像家人都陪伴在身旁一樣

出發前才在桃園機場這樣一起吃過


又坐著睡了, 到上了去費城的飛機也一樣

昏暗的空間, 悶悶做響的引擎, 無法運作的腦袋

三不五時亂流來搖晃一下機艙

這種時候真會令人懷疑這樣的情況是不是會永遠持續下去

一趟永無止境的旅程

而在那裡頭我已經醒來又睡去無數次

擺脫不了


能真正完全由自己做主決定的事

到底有多少?


沉沉浮浮, 飛機抵達目的地

每到一個地方就得把手錶上的時間調快一點

搞到最後都不知究竟已經有多少時間過去

但看看外頭的天, 只是陰沉了點


雪?

連張紙片都沒看到


不過自家妹妹真是越來越獨立可靠了

她在得知情況後立刻幫我預定了從機場直接送回家的專人巴士

讓我可以在行程的最後一段好好休息

不須再拉著行李地鐵裡奔波

做事周到

她已經可以獨當一面了


紐約還出太陽呢


回到住所又是一陣餓

吃了壽司後又是另一個10小時未進食

隨便煮個麵和湯吃, 和家人簡短報平安

趴在椅子上就睡著了

一小時後醒來又是一陣餓, 才下午四點

沒辦法冰箱是空的

只好推著菜籃車到超市買菜

精神不好走在路上感覺像在夢遊

寒風迎面吹

只有一件事讓我感到真實


這樣的日子又回來了

什麼人都不在, 只有自己能照顧自己

沒有任何人能陪伴在身邊


這樣的日子又回來了